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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宗方濟各接受訪談:對話是最佳的外交途徑

DEC 01,2022

(梵蒂岡新聞網)美國耶穌會士創辦的《美國雜誌》的主編和幾位編輯11月22日在梵蒂岡的聖瑪爾大之家採訪了教宗方濟各,談及的主題範圍很廣,其中包括在烏克蘭的戰爭、墮胎、性侵、女性在教會內的角色,以及梵蒂岡與中國的關係。

墮胎問題在美國已被政治化。教宗表明,任何一本關於胚胎學的書籍都說,胚胎在受孕不到一個月時已形成了器官和Dna,即組成基因的成分。換句話說,就是形成了人。教宗在此提出兩個問題:為了解決一個問題而殺死一個人,這樣做對嗎?雇殺手來解決問題,這合適嗎?

教宗說,「問題是這個殺死人的現實轉變成一個政治問題,或者當教會的牧人進入一個政治性的範疇」。然而,「我們不該無視牧靈工作」。「一個主教是牧人,一個教區是天主忠信且聖潔的子民與其牧人在一起。我們不可將墮胎當作一個政治問題來對待」。

關於性侵問題,教宗表示,在對這種罪行的總體統計數據中,天主教司鐸占了3%。有人或許會慶幸人數不多,但「對未成年人的侵犯則是滔天罪行」。教會作出的選擇是「不遮掩」。由此,「透過司法程序和設立聖座保護兒童委員會來面對此事」。

談到對烏克蘭戰爭的看法,教宗說,「我談到烏克蘭時,談到的是一個殉道的人民」。教宗說明,在戰爭爆發的第二天他就去了俄羅斯駐聖座大使館,這對教宗來說是一個罕見的舉止。教宗請大使轉告普京,只要為談判敞開一扇小窗口,他就願意去一趟。外長拉夫羅夫回了一封非常客氣的信,「這封信讓我明白,當時沒這個必要」。

教宗說,他與澤連斯基總統通過兩次電話。他也打算去莫斯科和基輔,去的「不只是一處」。「我從未讓人覺得我在掩蓋侵襲行為」。教宗提到幾位樞機去過烏克蘭:切爾尼樞機去了兩次;加拉格爾總主教曾在烏克蘭待了4天;克拉耶夫斯基樞機去了4趟,都是隨著裝滿援助物資去的。總之,「聖座的立場是尋求和平與共識。聖座的外交正朝著這個方向運作,當然,也總是樂於進行調停」。

許多女性因不能晉鐸而感到痛苦。對這個問題,教宗指出,在教會的生活中有職務幅度、教會幅度和管理幅度。因此,這裡有3項原則,前兩個具有神學性質,管理則沒有這種性質。我們稱職務幅度為伯多祿原則,但教會的運作不能只靠這個原則。教會是淨配,是女性的,我們稱之為瑪利亞原則。

「女性為何不能接受祝聖的職務呢?」教宗說,這是因為「伯多祿原則沒有為此提供空間」。「我願強調兩個神學原則,即伯多祿原則和瑪利亞原則,形成教會的是這兩項原則。在這層意義上,女性不進入聖職生活並非一種剝奪,不是的。女性的地位更為重要,我們仍必須在瑪利亞原則的路徑中增強女性的地位」。

與中國簽署的主教任命協議受到了批評。教會內和政界的一些人說,在中國人權問題上保持緘默正在付出巨大的代價。教宗回答說,這「不是說或不說的問題。事情並非如此。實際的問題是對話還是不對話。能對話就盡量對話」。教宗提到在教會現代階段的一位人物:卡薩羅利(Agostino Casaroli)樞機。

這位樞機在他的《忍耐的殉道》一書中記述了他在東歐開展的工作。在共產時期的冷戰中,保祿六世和若望廿三世兩位教宗派遣他到中歐國家重建關係。這位樞機逐漸與那裡的政府對話,盡其所能,慢慢地得以在那些國家重新建起天主教會聖統制。

教宗說:「我腦海中浮現這種情況,並不總是能夠任命最佳人選作為主要城市的總主教,而任命與政府達成協議的人選倒是可能的。因此,對話是最佳的外交途徑。我選擇了與中國對話的道路。這緩慢,有反彈,也有成績,但我找不到其他的路。我想強調的是:中國人民是很有智慧的人民,值得我尊重和欽佩。」

教宗接著表示,他設法對話,「因為我們不是去征服一國人民,不是的。那裡有基督徒,他們需要我們的關注,好能成為優秀的中國人和優秀的基督徒」。

教宗提到卡薩羅利樞機另一個美好的故事。他那時在週末時常去少年管教所探望青少年,這是他的使徒工作。在和若望廿三世最後一次見面時,他匯報了與中歐國家談判的進展,以及如何把身在布達佩斯美國大使館的敏真諦樞機接到羅馬。離開時,若望廿三世請卡薩羅利樞機問候管教所內的青少年,說他不會遺棄他們。

教宗方濟各感嘆道:「在這兩位偉人的心中,去監獄看望青少年,以及與布拉格、布達佩斯或維也納建立關係都同樣重要。他們是偉大的人。這些事反映了人的全部面貌。」